招貼畫?廣告海報?還是塔羅牌?確實,這些作品中華麗、細膩、靈動……可以說附加了所有唯美辭藻的藝術風格來自19世紀末法國“新藝術運動”(Art Nouveau)的代表藝術家——阿爾豐斯·穆夏(Alphonse Maria Mucha)之手。

1860年7月24日,穆夏出生在今捷克共和國摩拉維亞南部的小鎮,他從小就表現出對畫畫的極大熱情。之后他在家鄉的一個劇場里做一些畫裝飾布景的工作。1879年穆夏在維也納的一家劇院做舞臺布景畫師,同時繼續他的“非正式”藝術教育。由于1883年受雇于昆·百拉斯(Khuen Belassi)伯爵,創作其位于奧地利Emmahof的城堡的壁畫,穆夏受到了伯爵高度的贊賞,并在其資助下于1885年開始在慕尼黑美術學院( Münich Academy of Arts)接受“正式”的藝術教育。

1887年,穆夏前往巴黎的朱利安學院(Académie Julian)和克拉羅西學院(Académie Colarossi)繼續他的學業,同時接受一些廣告招貼畫的訂單。

與此同時,穆夏和一些巴黎的藝術家如讓·愛德華·維亞爾(Jean édouard Vuillard 1868-1940)、皮埃爾·伯納爾(Pierre Bonnard 1867-1947)的交往,也是他在巴黎求學時期頗為重要的收獲——追隨這些藝術家,并探討關于“藝術何為”的新思想,即藝術具有顯現巨大神秘性的特點——成為穆夏構建“新藝術運動”概念的早期萌芽。

其中對穆夏影響最大的,當屬與他共用一間工作室的保羅·高更(Paul Gauguin)。在這間被1900年的一位拜訪者稱為“簡直太美妙”了的工作室里,當音樂響起,穆夏就開始“裝扮”房間——將一切異國風情元素、波西米亞的作家、藝術家、音樂家“塞”進去。期間一張拍攝了高更未穿褲子,在彈奏簧風琴的著名照片便在此誕生。高更的這一舉動成為了這間崇尚自由的畫室最好的腳注。也正是在這間畫室里,穆夏第一次對偉大劇作家斯特林堡(August Strindberg)的《神秘日記》一書(Inferno/From an Occult Diary)產生興趣。

而在1894年,他為當時最紅的歌舞明星莎拉·伯恩哈特(Sarah Bernhardt)在新年演出的歌舞劇吉斯蒙達(Gismonda)設計的第一幅海報,成為他的藝術生涯的轉折點,并因此蜚聲藝術界。

此后,穆夏秉持“藝術必須激發視覺愉悅”的理念,其具有強烈辨識度的、裝飾性極強的“穆夏風格”(Le Style Mucha)向受眾傳達著精神性的信息,這為他贏得了越來越多的名望和商機。于是他又接連受雇創作了許多關于餅干、啤酒、香煙、自行車等等的商業廣告招貼畫。


在這些裝飾畫中,穆夏拆除了純藝術與商業藝術之間的藩籬,模糊了其作品中商品性與哲學性的界限。由于受到“拉斐爾前派”(Pre-Raphelites)、奧地利學院派(以漢斯·馬卡特Hans Makart為代表)及日本浮世繪藝術的多重影響,穆夏形成了自己的藝術風格——以有機的、華美的、充滿動勢的人物線條與拜占庭式的外框、字體及圖案付諸筆端。象征著“穆夏式”的女性通常以卷曲的長發、配有花環甚至圣光的“女神”形象“降臨”于世。與同時期的著名藝術家愛德華·蒙克(Edvard Munch)筆下帶有“危險性”的、精神頹靡的女性形象形成了明顯的反差,顯然,“穆夏式”的女性所顯現的宗教感可以被大多數人所接受。

1896年,他第一件著名的裝飾四聯畫《四季》被印刷出版,于商界和藝術界引起強烈震動。亞爾莫連科這件作品的創造性意義遠遠超過了其作為裝飾畫本身。在雕塑家好友羅丹(Auguste Rodin)的激勵下,穆夏嘗試了雕刻藝術,并與同為“新藝術運動”成員的金匠喬治·富蓋(Georges Fouquet)合作設計制作珠寶首飾。正是對這些不同材質的摸索,使其看似平面的形象背后卻隱含著戲劇性的張力。

在維也納、布拉格、布達佩斯、慕尼黑、布魯塞爾等地相繼舉辦展覽之后,穆夏已然成為名氣最大的裝飾藝術大師。1902年和1905年,他陸續出版了《裝飾藝術文獻》(Documents Décoratifs)及《裝飾圖案》(Figures Décoratives),在這兩本被其追隨者奉為“圣經”的手冊中,大量地記錄了穆夏設計的珠寶、墻紙、玻璃雕像、家具等等裝飾藝術品。然而,除去和“新藝術運動”字面上的關聯外,穆夏本人卻拒絕被貼上標簽,他堅稱自己的藝術是指向永恒的。
早在1899年,穆夏就在其名為《父》(Le Pater)的插畫書中顯現出他對于其個人藝術所具有永恒性及政治性的推崇。通過象征性的花朵圖案及拜占庭式的邊框紋樣,描繪著一個典型的天主教徒向上帝禱告的形象,在這里他意圖將人類引向“神授”的理想境界,即精神世界的最高處。


為了實現這部具有紀念碑意義的史詩巨作,穆夏于1906年開始頻繁前往美國尋找創作路徑和贊助人,通過在美國教授油畫,并為上流人士繪制肖像畫,終于在1909年他找到了一位愿意資助他20年的慈善家查爾斯·克雷恩(Charles Crane)。

1910年,穆夏回到布拉格,開始全身心地投入他的斯拉夫史詩創作。同時,他還承擔了布拉格市政廳(Obecní d?m)天頂壁畫的工作,嵌于其上的銘文( “Though humiliated and tortured you will live again, my country!”)更是表達了穆夏對斯拉夫民族走向自由的堅定信念。

1918年,祖國捷克斯洛伐克于一戰后獨立。“夢想成真”的穆夏為這個新國家創作了郵票、錢幣等來表達欣喜之情。
而為了創作斯拉夫史詩巨作,穆夏在工作室里掛起6X8米的巨大畫布,并做了大量的歷史研究,來確保其所畫的戰爭場面及人物著裝的準確性。很快,其作品中的“泛斯拉夫主義”在國際上引起了關注,遂于1919年在美國巡回展出了其史詩巨作的第一階段作品,短短一周內便吸引了五萬人次觀看。
1926年,穆夏完成了斯拉夫史詩系列作品(一共20幅)的最后一幅《斯拉夫的禮贊》,在這幅總結之作中,他囊括了從神線世紀的斯拉夫歷史,并展露出其個人對斯拉夫民族勝利的愿景。畫面右下角的青色部分是斯拉夫的早期歷史,左上角的紅色部分表現了胡斯派(Hussite)在中世紀時與羅馬教會抗爭的場景,中央一圈黑色陰影下的人物是長久以來侵略斯拉夫民族的敵人,前面的黃色人物則是為斯拉夫民族自由、和平而戰的斯拉夫人民和從一戰“歸來”的民族英雄。而畫面的核心處,一個赤裸上身的年輕男子則代表著全新、強大、重獲新生的祖國,在上帝的守護和指引下走向自由共和。

1928年,在捷克獨立10周年之日,穆夏將斯拉夫史詩巨作的全部作品無償捐獻給了布拉格。然而安穩的日子并未持續太久,30年代末的歐洲被法西斯政權籠罩,依然心存希望的穆夏開始創作以探討理性、智慧與愛為題的三聯畫The Three Ages (1936-38),即使在納粹的威脅下,也從未放棄對藝術力量的信仰。

然而1939年,當納粹的鐵蹄踏上了捷克時,穆夏的希望、藝術都被徹底終結,他被扣上了“反動派”的罪名,成為了第一個被蓋世太保逮捕的藝術家。在一連串的嚴苛審問期間,穆夏不幸感染上了肺炎,而后在1939年7月14日病逝于布拉格。
縱觀藝術史,尤其是設計史,穆夏的影響的確是深遠的。舉兩個最著名的例子:在20世紀60年代的新藝術復興運動下,Nigel Waymouth直接采用穆夏的招貼畫風格為世界著名的搖滾樂隊Pink Floyd設計了演唱會海報;而武內直子(Takeuchi Naoko)創作的風靡90后童年時代的《美少女戰士》,所有的靈感來源皆為穆夏的作品。
看到這里,你也許以為穆夏的介紹就到此結束了。接下來小編要公布一個喜訊 ??
《斯拉夫史詩巨獻——新藝術運動大師穆夏作品特展》將于今年11月21至2018年3月25日在廣東省博物館舉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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